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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花夕拾

被阳光确认

  ■金萍萍

  云雾在聚散里无常,喜怒附在上面飘荡。你说:“不要总愁云惨淡,虽然人生是很残酷。”被动里那份自怨自艾立马怒目圆睁,我说:“我这是内敛。”

  斑驳的潇湘竹簌簌地响,似在忍不住偷笑。

  几经迷茫,多少次拨云见日,知道阳光会出来照耀。寻找盛放的向日葵,吸收它的光热,然后试图变成它。但花期能有多久?

  情绪无岸又如烟,在海岸线上驻扎一道无形的恐惧,我宁愿身在其中,也不愿过那个未知的界限。怕风浪侵袭,怕逆流而上。但我何曾怕过趟进时光的长流里?那里泥沙和落花俱下。

  于是我拿起笔,要不就写下来吧。把那纵横交错的阴霾都写散,把旭日暖风写得更恣意,把角落苔藓绿湿透的郁结都写干,把自己写成携带月亮到处飞的薄纱翅翎,把岁月的野草藤蔓写成生命不落地的永生花。

  但每次下笔前我总问自己:我可以吗?每次写完后又总问自己:再来一次可以吗?白马轻舟缓缓过,我却总在拼命摇橹自己。

  花开就开了,雨下就下了,叶子掉就掉了,写不出时就搁笔休息了。周而复始的美好在循环往复的败絮里都会撕开一道口子。沏壶好茶,带着松弛的心情慢慢去找寻好的角度和视野,就会看到那个不断新生出口里的微星强光。

  花不断盛开,蔓延成一座花园。我盈盈笑着却不时偷拭泪花。你说:“你的笑变多了,怎么还哭呢?”我说:“我这是喜极而泣。”

  不管是晨曦还是日落,起码我知道,人是要多晒晒太阳,多在缝缝补补里种下喜爱的花。在被阳光按下确认键后,体内就有了蓬勃和明媚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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